徐因觉得谢津脑子大概是有大毛病。
他显然很享受和她的亲近,出门在外肢体距离就没有超过45厘米以外的情况,自然地与她十指相扣,搂她的腰,摸她的脸颊和头发。
如果是在酒店就更夸张了,恨不得一直抱着她——仅限于此。
他不是不会对她产生反应,甚至有时候徐因觉得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他也会有欲望,但谢津不让她碰他,徐因力气比不上他,几次想偷袭都被无情镇压。
“东西都带齐了吗?主要是身份证学生证。”
谢津顺手接过徐因的证件放进包里,拉过行李箱往外走,徐因拉着自己的箱子跟上去,表情恹恹的。
假期太短了,回到学校后她必然要和谢津保持距离——之前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就遇上过同学,也不知道燕城那么大,她的同学是怎么恰巧选了和她同一家饭店的,幸好那位同学是个话少的,回去后也没有在学校乱讲。
徐因把额头贴在谢津背上,撒娇,“哥——”
谢津很自觉,反手去拉她的箱子,“行李箱给我。”
徐因抱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我们寒假可以不回家吗?”
“妈大概会直接杀到燕城来,你确定?”
“你去年是怎么说服她的?”
“有个外企的实习,放假天数太短,回去一趟麻烦。”
谢津说完笑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实习,顺带又做了点别的兼职,赚了些钱买了根金条,给你打了一条手链。”
徐因闷声道:“我不想回去。”
“去度假怎么样,”谢津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我们两个出门度假应该很正常?”
徐因勉强被安抚好了。
回到燕城后一切如常,区别在于徐因不会再故意忽视谢津的消息,他们还是会在学校偶遇时装不认识,小心地隐瞒着与对方的关系。
唯独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出去短途旅行,相互依偎若恋人。
寒假到来后两个人一起回家,罗廷芸和谢铭还是老样子,在他们回来的前三天忙前忙后,第四天急转直下。
徐因趁机提了出门度假的事,罗廷芸想也不想地应下,不过要求他们过完年再去,年前留在家里帮忙,并大方地给他们塞了红包——徐因不想收。
诚如她的道德压力没谢津那么大,但那仅仅只针对谢津,对于母亲和继父,徐因依旧万分愧疚。
谢津则正好和她相反,他对父母没什么内疚,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心里想得只是徐因会如何。
“我一直觉得妈是在你出生后,才对我有些好印象的。”
午后,徐因躺在谢津的床上,她身上衣服散开,裸露的皮肤上留有鲜明的红痕,眼尾泪花将散不散,胸口起伏剧烈。
家里没人,罗廷芸在上班,谢铭今年带高三,假期随着即将高考的学生一并缩短,每天忙得昏天地暗。
谢津用手指抚摸过徐因的皮肤,引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栗,徐因蜷缩起双腿,缓和着呼吸。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的眼睛,她害怕是自己有病,或者是我爸有病,你出生后她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不过是个基因突变的意外,在那之前她没回过长吉。”
谢津含住徐因的唇瓣,慢慢吮咬摩挲着,他垂下头,与徐因额头相抵,语气里没什么感情,“我爸和她差不多,他一直没有另娶的原因是怕再生一个有问题的孩子。”
徐因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谢津的虹膜颜色不是很深,在有光的情况下他眼睛的异样看起来就很明显。
小时候徐因来长吉时,没少见他同学指着他说是怪物。
那些孩子说他的眼睛会传染,用石头砸他,编一些难听又过分的童谣。
徐因气得冲上去打架,打输了就哭,哭到路过的大人看不下去,把一群小学生轰走。
她抽抽搭搭地抱着谢津,说我的哥哥才不是怪物,并且在回去后和罗廷芸告状,但妈妈只是很尴尬地说都是闹着玩的。
小时候徐因没觉得罗廷芸的做法有问题,她那时候的理解能力和认知水平都有限,长大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津的经历和父母的不作为意味着什么。
身体交缠得越来越紧密,谢津声音含糊,“小时候所有人都庆幸你的眼睛和我不一样,我庆幸着,又很妒忌……因因、哈……”
怎么可能会不妒忌她?
明明是从同一个母亲子宫中诞生的,她却拥有一双正常的眼睛,享受着所有大人的宠爱与偏颇,却傻乎乎地拉着他,委屈巴巴说自己也想要哥哥那样的眼睛。
可这世界上只有她会喜欢他,没有理由地信赖着他递给他的任何一样东西,就算铁盒里装着的会是用于恶作剧的虫子。
她紧紧抓着铁盒,眼里满是惊喜,衣服上有灰,那是因为徐因看到他后连忙跑过来不小心摔摔的,她没有哭,爬起来又踉踉跄跄地奔向她。
直到谢津不由分说把盒子从她手里抢走扔掉,她才懵了一下大哭起来。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又妒忌又不忍心过分吓她,抱着安慰了很久才哄好,回去后又被母亲指责说他没有看好妹妹,她大声反驳是我自己摔的和哥哥无关,把母亲气的够呛,让她自己去洗弄脏的衣服。
谢津紧紧搂抱着徐因的身体,他想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除了徐因之外没有谁还会无条件爱他。
“嗯、因因,求你了……”
徐因想让谢津别喘了,这和听r18乙女抓有什么区别?还是3d环声定制版的。
谢津的身体温度高得吓人,他低声在徐因耳旁恳求,“因因……求求你、摸摸我……”
这段时间谢津的道德滑坡得很明显,他一开始很抗拒在徐因面前显露欲望,也不愿意让她碰他,看都不能看一眼。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自暴自弃起来,除了不肯做到最后外,其他什么都尝试过。
可见当时和她说的话确实没掺水分,他的道德水准并没有高到哪去。
手掌下的皮肤紧实发热,徐因坐在谢津身前,怀疑他下一秒可能会哭。
谢津看起来完全被情欲所淹没,他捧着徐因的脸亲吻她的嘴唇,但很快又克制地将吻落在她的肩上,以防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
徐因眼睫微颤,嗓音很轻,“哥,你之前不在家的那一年我帮你收拾房间,经常在这张床上睡觉还有、自慰。”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清晰,容不得谢津错听。
“用腿夹着你的被子,幻想是你在摸我……”
谢津捂住了她的嘴,拉住她的小腿把她压在身下。
指腹下的躯体紧绷着,徐因没忍住用指甲剐了几下,听到谢津闷哼了一声,眼尾的潮红更加明显。
徐因忽地明白为什么谢津热衷于取悦她了,在这种引导的过程中的确会感受到另类的满足。
不过谢津有些难搞,他很固执,也不太容易满足。
折腾到最后徐因出了一身汗,她手指发酸,被谢津套好衣服,到卫生间冲澡。
罗廷芸回来的时候谢津刚把弄脏的毛毯和衣服洗好搭上阳台,她没发现异样,只觉得最近这孩子衣服洗得挺勤快。
今天晚上谢铭没有晚自习,回家一起吃饭,饭吃到一半,罗廷芸讲谢津和徐因都大了,所以今年过年的年货,由他们两个安排。
徐因最烦这些需要她自己忙活的仪式感,在她的观念中,过节是要享受的,一切需要自己动手劳作的都叫工作,奈何她妈不同意,徐因才冒出一句“饺子可以吃速冻的”,就被罗廷芸瞪了回去。
她悻悻吃着饭,在桌子下面踩了谢津一脚。
谢津觉得这任务九成九要全落他头上,徐因只负责监工。
事实也的确如此,晚上两个人在徐因房间商量明天买年货的事,谢津要徐因早起和他一起,徐因则表示早上起不来,天太冷也不想出门。
“你自己去好不好?”徐因双手合十祈求,“顺带帮我买一盒巧克力,买最贵的。”
罗廷芸所在的单位和谢铭任职的学校过年都发了本地连锁商超的购物卡,加起来大几千块钱,全在晚饭后塞给了谢津和徐因。
谢津说:“不行,我一个人拿不完。”
徐因答得格外无情无义,“你可以多跑两趟。”
四目相对,房间里爆发了大战,动静大得罗廷芸路过倒水都听见了,她探头往徐因房间一看,兄妹两个又是扯头发又是拿枕头互砸。
罗廷芸:“……”
罗廷芸怒道:“你们两个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徐因,松开你那爪子!哪有当妹妹揪她哥头发的?!还有你谢津,你就不能让着妹妹吗?!”
兄妹两个齐刷刷松开手,目送她离开。
徐因从床上跳下来躲到门口,她头发被谢津用被子盖着揉得乱糟糟的,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很痒。
反手将卧室的门反锁住,徐因一把抓着谢津扔来的玩偶,和垂耳兔玩偶一同跌进谢津怀中。
她仰头去亲谢津的嘴唇,默数三秒后情深款款地开口,“你一定不舍得我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出门、徒步几百米才能到公交车站,然后坐六站公交车只为了采买年货吧?”
谢津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舍得,以及我会帮你打车。”
徐因大怒,连哥都不喊了,“谢津!”
谢津揽着她的腰倒在床上,他抬起徐因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徐因警惕地看着他。
“返校后申请走读吧,因因。”谢津揉捏着徐因的手指,在她指尖落下一吻,“我想和你单独住在一起,又或者说——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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